虎渡河拾趣

 

        (郭业友)虎渡河是荆江南岸一条比较稳定的分流水道,过洪能力每秒2900—4800立方米。

        三峡工程建成前,经虎渡河入洞庭湖水量年均约195亿立方米,占宜昌来量的4.3%;年入洞庭湖沙量约为2220万吨,占宜昌年均输沙量的4.2%。1931年、1935年其分江口(太平口)的最大流量为4000-4300立方米每秒。历史上黄山头曾出现过6800立方米每秒的过洪量,这种特殊的极值导致洞庭湖流域很多地方出现堤溃垸决灾害。

        虎渡河成河较早。自弥陀寺、里甲口、黄金口、中河口、汇洈水南下,经南平、杨家垱,在湖南中合垸附近入洞庭湖。1873年(同治十二年)松滋黄家铺、庞家湾溃决冲成松滋河后,迫使虎渡河从中河口改道顺虎西山岗和黄山东麓南下进入湖南境内,先在张家渡附近入洞庭湖,后因藕池河影响,下延到小河口与松滋河汇合,至肖家湾注入西洞庭湖。

        有人认为后汉《名胜志》记载的:“后汉时郡中猛兽为害,太守法雄悉令毁去陷阱,虎遂渡去”是虎渡河得名出处;也有的认为张景的“两岸绿杨遮虎渡,一弯芳草护龙洲”让虎渡河驰名。不管是出处或是驰名,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北宋时的虎渡河已是绿杨成荫、风景秀丽的美景河道。

        南宋乾道四年(1168年)荆江大水,湖北路安抚史方滋“应使人决虎渡堤以杀水势”,用虎渡河向南泄水以缓解荆江大洪水对堤防的威胁,这是最早的荆江洪水分泄分流的记载。清嘉庆重修的《一统志》对此事记载为:“宋乾道四年,寸金堤决,江水吃城,帅方滋使人应决虎渡堤,七年(1171年)漕臣李焘复修之”。

 


 

        虎渡河有古为“长江主泓故道”之说。从目前的史料看,“长江主泓故道”之说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一个假说。如果“长江主泓故道”之说成立,就不可能有“八百里洞庭”的极盛时期,更不可能有松滋河形成后,迫使虎渡河从中河口改道顺虎西山岗和黄山东麓南下进入湖南境内的记载。

        虎渡河虽成河很早 ,但清初以前,分泄荆江水量不大。《楚北水利堤防纪要》载“虎渡口,旧两岸皆砌以石,口仅丈许,故江流入者细,自吴逆(吴三桂)蹂躏,石尽毁折,今阔数十丈矣”。说的是吴三桂反清,进攻荆州受阻,在此与清兵相持不下,便掘开虎渡口阻滞清军进攻,使“口仅丈许”的虎渡口扩大为数十丈的河口。后经1788、1860、和1870年的三次大水,遂冲成现在的虎渡河。

        由于虎渡河口扩宽,以致洪水泛滥。为镇洪水,乾隆56(1791)年降旨湖广总督毕沅铸“铁牛”9具分放险处镇水,在虎渡河口置放了一具铁牛于大堤上,并改虎渡口为太平口以祈平安。

        也另有一说是相传南宋年间,荆、襄一带成为辽、宋对峙前线,镇守这里的统兵看了荆州地形后说:“江北有御路口,江南有虎渡口,两口吞荆州乃大不祥矣!”故将虎渡口改为太平口。

        解放前,虎渡河是一条重要的官道水路,湖南华容、南县、安乡、津市等地的船只大多都从这条水道进入长江。溯江而上可通往松滋、枝城、宜昌,恩施,重庆;顺江而下可以抵达沙市、武汉等。虽然太平口没有什么房舍和公共建筑,水上交通的繁荣,让太平口有了一个税稽所,凡通过这里运进运出的产品,都要在这里接受检查并纳税。1943年,国民党军统特务沈醉就是从常德坐船经这里进入长江后,再由宜昌去重庆的,他在自己的日记里还专门把经过这里的感受以及整个行程作了记载。

 


 

        1952年,虎渡河在湘鄂两省交界处的黄山头修建了荆江分洪节制闸(南闸),控制虎渡河最大下泄流量不超过3800立方米每秒,这种利用工程措施将选择性、主动性、目的性发挥出来,实现人与自然有节奏的相处,确保下游洞庭湖流域的堤垸安全。

        节制闸的建成,使得虎渡河的水路功能隐匿。

        虎渡河浑黄的江水、在阳光下如一束绒绢波光闪耀。千百年来,携带着幸福与苦难跨越历史、穿越时空。无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是风雨如晦、烈日严霜,都不改淳朴平常。

        揽一河情愫默默流淌,荡一层涟漪泛出波光。它在两岸挽起丛丛草绿、哺育株株柳杨,把水的韵味写在生态文明上。

2021年9月24日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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